面对疫情冲击,如何打好下半年的经济仗?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一个新概念:“规模性政策”。
5月28日,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出席全国“两会”记者会时回答了11个问题,其中,对“规模性政策”阐述最多、最为详尽。
5月29日召开的国常会再次提出:要抓紧做好纾困和激发市场活力的规模性政策实施,该拨的钱尽快下拨、该发的债加快发行、该出的配套措施抓紧出台。
宏调政策表述向来讲求精准。过去宏调政策的惯性表述和解读是“政策组合拳”。
从“政策组合拳”到“规模性政策”,这一变化显然也包含了下半年宏观指引的调整。
“规模性政策”要发挥直接调控功能
“规模性政策”这一表述最大的作用,是摆脱依靠基建投资拉动经济增长的传统路径,即总理在记者会所说的“不论是筹钱或者说钱从哪里来,用到哪里去,都要走新路。”
过去在财政政策扩张期,钱大多会投向传统基建,形成了庞大的固定资产规模,其中不乏重复建设,还催生出大量寻租现象。
“规模性政策”无疑也属于扩张性财政政策,而且规模庞大。
这包括新增赤字和抗疫特别国债2万亿元,全年为企业新增减负超过2.5万亿元,安排地方政府专项债券3.75万亿元,中央预算内投资安排6000亿元,总计下来规模在8.5万亿左右。
那么新路是什么?
是把新筹措的资金组成了一个个矩阵。70%以上的新增资金用于保就业、保基础民生、保市场主体上来,20%-30%的资金用于新型基础设施、新型城镇化和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项目即“两新一重”建设。
如此一来,就减少了无效投资,提高了资金效率。
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表述,还突出了下半年要通过强化直接调控,尽快纾困和激活市场主体的意图。
调控手段不同,对资金流向的掌握力度不同,见效期也不同。
货币政策是最常用的调控手段之一,但属于间接调控,主要通过利率、金融市场政策的调整间接达到供需平衡的目的,钱的流向难以把握。
过去曾反复出现流向政策预期外市场的情况。此外,货币政策组合还有边际效益递减问题。
今年以来,已经三次定向降准,社会融资总额攀到新高峰。在疫情等不确定性因素仍未消退的情况下,怎么让钱流向该去的地方,是宏观调控的最大课题。
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资金安排去向明确,同时采取特殊财政账户和社会监督的方式,中央还要“瞪大眼睛查”。
这些机制的设置,防止了总理所说的“有人从中套利,鱼也养不成,还会有人浑水摸鱼”的情况发生,确保了“规模性政策”发挥直接调控功能。
▲资料图。图文无关。图/新京报网▲资料图。图文无关。图/新京报网
“规模性政策”不全是阶段性政策
“规模性政策”还凸显了以问题导向使用资金的特点。疫情给国内经济造成的最大冲击,是加大了消费愿望和消费能力之间的不平衡,消费能否复苏是目前内部经济的最大挑战。
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资金矩阵虽然各有去处,但终极目标都是维护消费的潜力不致流失。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强调资金流向的三个“直达”:直达地方、直达基层、直达民生。基层、民生和中小微企业,才是消费的基本盘。
当然,向基层、民生和中小微企业倾斜不是从今年始。为什么此前没有提出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表述?
关键原因是,面对疫情和其他内外不确定性因素的增加,现在有必要推出“刺激-反应”式的政策措施。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表述,突出了其“特殊时期的特殊政策”的属性。
但是,这不意味着“规模性政策”全是阶段性政策,一旦形势稳定就会作废。
政府工作报告中有一段话值得注意:“强化阶段性政策,与制度性安排相结合,放水养鱼,助力市场主体纾困发展”。
这段话清楚地表明,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资金使用目的,除了救急纾困的部分外,今后一部分有可能进入制度性安排。
多年以来的财政改革路线表明,财政领域制度化改进的方向,就是资金向地方、民生和中小微企业倾斜。
那么,在财政收入普遍下滑的现实情境中,钱从哪里来?除了政府过紧日子,关键是优化财政转移支付结构。
在我看来,从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资金安排中已透露了端倪---“推动国有商业银行让利,自然垄断性企业降价”。
这就是可以进入制度性安排的部分。长期以来,垄断性企业和资源性企业因其市场优势地位,获得了超额“垄断租金”和“资源租金”。
这不仅导致资源分配的失衡,也制约了公共服务事业的发育。把“垄断租金”和“资源租金”降到市场平均水平,多余红利适当转移到提高居民收入和公共服务上来,有助于补齐制约消费和公共服务的短板,改善国内经济的基本面。
既救急,也治本,这应是“规模性政策”最大的新意所在。两者兼顾,“规模性政策”的资金矩阵就能产生更大、更持久的乘数效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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